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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母親的淚的散文
剛剛在母親家回來,像是完成一個使命,又像是一個跋涉者,重新趕路。
對于節(jié)日,并沒有什么概念,沒有一絲感覺存在,甚至懼怕節(jié)日的到來。忙忙碌碌的生活,讓我無暇顧及一切,就像一個行人,對于身邊的風(fēng)景,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欣賞記錄,只是一味的看著遠(yuǎn)方的路,是否出現(xiàn)光明,是否快接近目的地,沒有一絲輕松的余地,永遠(yuǎn)是走不完的路,永遠(yuǎn)是過不去的天空。節(jié)日的天空晴朗,驟降的溫度給這個節(jié)日降了溫,任何心情都被擾亂,甚至低落到深谷。
今年的除夕,是在母親家過的,好久沒回家了,坐在母親身邊,突然發(fā)現(xiàn)母親的頭發(fā)全都白了,心里不覺一陣酸楚,這酸楚源于心底,內(nèi)心里一種愧疚不覺泛濫,愧對母親的思念,愧對生活,愧對自己……感覺自己活的如此失敗,一直的傷感或許都是因此,對于母親的直視,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她在思索,我不語,她不說,我們都只是沉默。
我和母親的性格很像,不愛說話,不愛表達(dá)心里的感受,即便有再大的委屈,也只是壓在心里,不和任何人說起,只知道一個勁的干活,緩解這種壓力。
除夕,我惹出了母親的淚。很少看到母親哭泣,在我的記憶里,只有在父親走的那天,我才是第一次看到母親哭過,那一次,她讓我知道她并不是很堅強,只是不想在別人面前哭泣,或許背后,她的淚流了不止一次。這次,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哭,也是自從父親走后,我再次看到她的眼淚,都源于我的那篇文字《靜夜,那些往事 》,不知是誰拿著書讀給母親聽,讀著讀著,母親忽然離開房間,起初,我們并沒在意,以為她出去了,可過一會,妹妹說,母親在外屋哭呢。我知道,肯定是我的文章觸動了母親的心事,讓她再也不能不去想往事,不去想父親?粗赣H的失聲哭泣,我的淚不覺刷刷的落下,心里很痛,那種疼痛是無法說出的,我知道母親又想父親了。六年了,我們從不在母親面前提起父親,怕她傷心,可我不知道我的文章竟然讓她如此不堪一擊,脆弱的就像冬天的冰凌,一敲就碎,無法收拾?粗赣H落淚,我只有沉默,陪著她靜靜地哭。
哭吧!母親,我知道你壓抑得太久了,也許你心里很希望有這樣一個機會,能讓你痛快的哭一回,把多年的壓抑釋放,我也清楚,這哭泣中有太多的思念和委屈,只是無人傾訴。孤獨的滋味,我能體會,生活讓我們沒有任何傷感的余地,日子要過,還要活著,該來的來,該去的要去,也許人活著就是這么回事,到最后也不能留下任何東西,都會一一告別分離,這就是生命吧!對于生命,我們不能使其偉大而輝煌,我們只能走自己的路,在平淡中尋求幸福與快樂,無論怎樣,還是要向前走,盡管很疲憊,至少能知道活著的意義,不光是為了自己,還要為別人,責(zé)任和義務(wù),容不得我們松懈。
釋放壓力過后,很輕松,看著母親再一次露出笑容,我的心才算明朗,告別母親的那一霎,我并沒像往常一樣難過,我知道她也不再難過。
車子開出很遠(yuǎn),回頭望去,母親還一個人站在風(fēng)里望著,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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