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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水系形成與發(fā)展的歷史追溯

時間:2023-01-24 07:29:33 歷史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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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水系形成與發(fā)展的歷史追溯

  河北平原的幾條主要河流,或從西北而東南,或從西而東,或從西南而東北,都流向今天津市,在市區(qū)內(nèi)匯合成一條大河?xùn)|流人海,這是海河水系的基本情況。這種情況是什么時候形成的呢?

海河水系形成與發(fā)展的歷史追溯

  清代學(xué)者認為《禹貢》篇里的河水(黃河)就是流經(jīng)天津海河入海的,在入海之前,先已會合了河北平原的降(漳)、恒(滱)、衛(wèi)(滹沱)諸大水,所以在《禹貢》時代,海河水系已基本形成,不過那時的海河只是黃河水系下游的一部分,尚未獨立。到王莽時黃河離開河北平原改道從山東入海,海河水系隨即成為一個獨立的水系,F(xiàn)代的地理學(xué)者認為海河水系的形成決定于天津的成陸年代,天津未成陸時,河北平原諸大水應(yīng)各自在天津市附近當時的渤海灣西岸入海,天津一經(jīng)成陸,這幾條大水也就在那時在天津合流而形成海河。

  實際這兩種看法都是錯的,正確考釋《禹貢》,就可以知道其時的黃河雖然流經(jīng)河北平原,注入渤海,但并不流經(jīng)今天津市區(qū),所以就談不上河北平原諸水在天津會合形成海河。見于《漢書·地理志》的西漢時代和見于《說文》、《水經(jīng)》等書的東漢中葉以前的河北平原水系,也還是分流入海的,未曾匯合成為一河。海河水系的形成是在東漢末年建安年間,公元三世紀初。天津的成陸最近已由考古資料證明,最晚不遲于戰(zhàn)國?梢娞旖虺申懺谇埃:有纬蛇h在其后,兩事相距至少有四五百年。水系形成以后它所包括的范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變動。近代海河水系西南包括清水、小丹河,東北包括潮白河在內(nèi),這種情況大致南北朝后期或隋代即已出現(xiàn)。人工的疏鑿對海河水系的形成和發(fā)展都起著很大的作用。

  一、《禹貢》河水和《漢志》河水下游不經(jīng)天津海河

  清初考據(jù)學(xué)大師胡渭在其所著《禹貢錐指》一書中,花了很大力氣考證“禹河”(即《禹貢》中的河水故道),自謂“導(dǎo)河一章,余博考精思,久乃得之”。他對自河北平原中部至渤海灣西岸一段禹河故道所作出的結(jié)論是:漢代的漳水下游就是禹河故道,具體路線,“以今輿地言之”是“自巨鹿又北歷南宮”等十五州縣,“至天津鎮(zhèn)注于渤海”。又說:漳水自成平(故治今交河縣東)以下至入海一段,“在西漢時猶為大河”。胡渭所謂漢代的漳水,實指《水經(jīng)注》中的漳水;天津鎮(zhèn)即雍正以后的天津府城,今天津市舊城區(qū)。可見胡渭認為《禹貢》時代和西漢時代海河即已存在,是當時的黃河下游的一部分。

  《禹貢錐指》刊行于康熙四十四年,即1705年。自此以后,乾隆年間官修的《大清一統(tǒng)志》,和有清一代乃至近代學(xué)者論述歷代黃河變遷的著作,差不多全都沿用了胡渭這種說法,幾乎已視為定論?墒沁@種說法實際上是經(jīng)不起認真考核的,我們只要仔細研讀一下《漢書·地理志》、《水經(jīng)》和《水經(jīng)注》,就可以知道《禹貢》時代的黃河應(yīng)在今青縣以東、黃驊以北、靜?h東南、天津市南的北大港一帶入海,西漢時代的黃河應(yīng)在今黃驊縣境入海,都不經(jīng)過天津的海河,都在海河以南即已注入渤海。

  在《禹貢錐指》以前,明季陳祖綬在其《皇明職方地圖》的《河岳圖》中,已把“古徒駭河”畫作自天津入海。徒駭河即禹河下游分為九河后的最北一支,亦即河水干流?梢姲延砗永斫鉃閺奶旖蚝:尤牒,這種說法并非創(chuàng)自胡渭。然清代以至近代學(xué)者之所以采用此說,實由于信從《錐指》的考證,因為《錐指》是過去二百幾十年來一部聲望極高,被大多數(shù)學(xué)者推崇為考證精詳?shù)臋?quán)威性著作。所以我們今天要破除這一錯誤的說法,必須從駁倒《錐指》的論點入手。

  《禹貢》導(dǎo)河末二句是“又北播為九河,同為逆河入于!。這是說黃河下游岔分為九派,在入海之前都受到海水的頂托!稜栄拧丰屗信e“九河”之名,以徒駭居首!稘h書·溝洫志》載成帝時許商言:“古說九河之名,有徒駭、胡蘇、鬲津,今見在成平、東光、鬲界,自鬲(津)以北至徒駭間,相去二百余里”!跺F指》卷三根據(jù)許商的話,推定徒駭河是九河中最北一派,亦即“禹河”的干流,這是可信的。又說許商上言三河,下言三縣,則徒駭在成平,胡蘇在東光,鬲津在鬲縣,也是正確的。《漢書·地理志》在渤?こ善娇h下有云:

  “虖池河,民曰徒駭河”①,更可見徒駭之名,至西漢時猶在成平縣民間沿用。《錐指》卷十三中之下說:“《水經(jīng)》所敘漳水自平恩以下皆禹河之故道”,也是基本正確的②。問題是,《水經(jīng)》漳水亦即禹河的河口段在哪里,在何處入海?胡渭認為《水經(jīng)》漳水“徑成平縣南,又東北徑章武縣西,又東北徑平舒南,東入!边@一段,以今輿地言之,是歷“交河、青縣、靜海、大城、寶坻,至天津鎮(zhèn)注于渤海,即古徒駭河之故道也”(卷十三中之下)。這是不對的。

  《水經(jīng)》“平舒”是東平舒的省文。漢東平舒故城《清一統(tǒng)志》采用《寰宇記》的說法,認為即今大城縣治;《錐指》作“在今大城縣縣界”。按,《寰宇記》之說不大確切!端(jīng)濁漳水注》引應(yīng)劭曰:“平舒縣西南五十里有參戶亭,故縣也”。東漢參戶亭即西漢參戶縣治,故城即今青縣西南三十里木門鎮(zhèn)(《清一統(tǒng)志》)。漢里一里約為今里十分之七,則東平舒故城應(yīng)在今青縣東北約五六里處。不論是今大城縣治或大城縣界或青縣東北,總之,東平舒故城應(yīng)遠在今天津市區(qū)西南百里以上。漳水既然是流經(jīng)東平舒南東入海的,那末入海處便只能在東平舒故城東,或東偏北一帶,斷不可能在經(jīng)過東乎舒縣南后,又東北流百數(shù)十里經(jīng)過天津市區(qū)才東流入海。東平舒縣北,兩漢有文安縣,縣境也在天津西南。漳水若流經(jīng)天津入海。為什么《水經(jīng)》和《注》都不說在流過東平舒縣南之后,又東北流經(jīng)文安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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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肚逡唤y(tǒng)志》河間府古跡說成平故城在今交河縣東,據(jù)《水經(jīng)·濁漳水注》,應(yīng)在交河縣東北。

 、 只能說基本正確,因《水經(jīng)》平恩(今曲周東南)以下的漳水,不全是禹河故道.自樂成、陵縣(今獻縣東南)西南至成乎縣東北一段,《水經(jīng)》漳水經(jīng)二縣之南,而禹河故道則應(yīng)為漢代的滹沱河,經(jīng)二縣之北。

 

  西漢成平縣境的虖池河,是禹河干流徒駭河的一段,《漢志》虖池河“東至參戶入虖池別”①,虖池別河“東至平舒入!雹凇K晕鳚h參戶以下的虖池別河,也就是禹河故道《水經(jīng)》漳水的河口段,也是在東平舒縣境入海的。

  大致寫作于西漢初年的《山海經(jīng)·海內(nèi)東經(jīng)>>篇末所載二十六水,虖沱水作“東注渤海,入越章武北”!稘h志》參戶以下的虖池別河,在這里被目為虖沱河,其入海處則說成在章武北。漢章武縣,據(jù)《元和志》即唐滄州北一百里魯城縣治。據(jù)《清一統(tǒng)志》引《舊志》,在州東北八十里。按,唐宋滄州故城在今滄州市東南四十里,明初徙今市(《清一統(tǒng)志》滄州故城條)。漢章武故城在唐宋州北一百里,明清州東北八十里,應(yīng)在今黃驊縣西北隅,值青縣之東,于漢為東平舒縣之東偏南。故“入越章武北”,與《漢志》虖池別河、《水經(jīng)》漳水的過東平舒縣南東入海正相符合。

  今天津市區(qū)位于漢文安縣的東偏北,泉州縣的東南。如上所考,禹河河口段是《海內(nèi)東經(jīng)》的車沱河,《漢志》的虖池別河,《水經(jīng)》的漳水河口段,這三種記載都只說在章武北或東平舒東入海,都沒有說在文安東北或泉州東南入海,所以禹河不會由今天津海河入海,應(yīng)在今青縣之東,黃驊之北,靜海東南,天津市南境的北大港一帶入海。

  胡渭之所以以禹河為由天津海河入海,這是由于他先定西漢大河由此入海,又以為自漢成平縣以下,禹河即西漢大河之故。殊不知《禹貢》河與《漢志》河的海口并不在一處,不特禹河不由天津海河入海,西漢河河口段也與今海河無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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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見代郡鹵城!皯簟苯癖菊`作“合”!皠e”下當脫“河”字。

 、 見河間國弓高。

 

  胡渭不是不知道《漢志》明說河水“至章武入海”,也不是不知道章武故城距今天津市甚遠①,徒以近世有從滄州北流之衛(wèi)河(南運河)至天津匯合大清河、北運河由海河入海,又見自章武故城以北,海河以南,衛(wèi)河以東,漢世別無他縣治所廁于其間,遂臆斷今天津市區(qū)為漢章武縣地,《漢志》“至章武入!奔粗赣商旖蚝:尤牒!:洗苏f之不通是很明顯的:

  (一)西漢漁陽郡泉州縣故城在今武清縣舊治東南四十里②,天津舊城區(qū)西北去泉州故城不過六十余里,而南距章武故城約有一百二三十里之遙,按常理天津在漢代自應(yīng)屬泉州不屬章武。

  (二)《漢志》既有虖池別河?xùn)|至東平舒入海,又有泒河“東至文安入!雹。東平舒、文安二縣都在今天津西南,假使今天津在漢代是章武縣的轄境,那末這二縣怎么可能有瀕海之地為虖池別河泒河入海所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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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錐指》卷十三中之下作漢章武縣在滄州北一百里,蓋以《元和志》為據(jù)而不知唐宋滄州在明清滄州之東南四十里。即使在今滄州北一百里,北距天津市猶在百里以上.

 、凇肚逡唤y(tǒng)志》順天府古跡引縣志。

 、 見代郡鹵城。今本“泒”訛作“從”,據(jù)楊守敬《晦明軒稿·漢志從河為泒河之誤說》改。楊氏此考極精密。無可置疑。

  

  (三)除虖池別河、泒河二水外,《漢志》又載有治水“東至泉州入!保了皷|南至泉州入!雹。假如大河北至今天津東入海,那末此四水就都該入河,不可能入海。四水既皆入海,足見漢大河不可能經(jīng)由天津海河入海。

  《錐指》?即蠛庸实,沒有遍考漢代渤海灣西岸其他諸水,所以不容易發(fā)現(xiàn)他這種禹河西漢河都自今天津入海之說是說不通的。其后道光末陳澧著《漢書地理志水道圖說》,光緒末楊守敬作《前漢地理志圖》,都是將《漢志》所載水道全部畫在圖上的,那就似乎可以發(fā)現(xiàn)、糾正《錐指》的錯誤了。無如陳楊二氏皆見不及此,仍然采用《錐指》的說法,而對《漢志》關(guān)于虖池別、泒、沽、治四水的記載,則不惜肆意予以曲解。陳澧將虖池別河和“從河”(陳氏解作虖池河的別派)都畫成自河西絕河而過東入海,又于海河之北畫上兩條治沽二水的尾閭與海河并行入海。楊守敬則強釋《漢志》虖池別、泒、治、沽四水“入!倍际怯珊尤牒,干脆把渤海灣西岸諸水畫得和近代海河水系基本一樣,河水是今之衛(wèi)河、海河,虖池別等四水都在天津或天津西南注入河水。按照陳氏的畫法,四水都入海是符合于《漢志》了,無奈虖池別河、“從河”怎么可能絕河而東流入海?難道說是架了渡槽?有這樣宏偉的工程的話,為何不見于記載?且章武怎么可能北越東平舒、文安二縣轄境而有今天津市區(qū)之地?東平舒、文安二縣又怎么可能東越章武縣境而有瀕海之地?陳氏大概也想到了這一矛盾,因而他索性在圖說中把天津縣注釋為漢章武縣,在圖上把章武二字注于天津之側(cè)。但章武故城在今滄州東北八十里,在漢文安、東平舒的東南,文獻記載是明確而相互符合的,怎么可以任意把它搬到滄州之北二百二三十里;東平舒;文安二漢縣的東北去呢?按照楊氏的畫法,那末四水入海之地豈不應(yīng)該和河水一樣都在章武嗎?何以《漢志》要把它們分別系于東平舒、文安和泉州?可見陳楊二氏既然采用了胡渭的漢大河由天津海河入海這種錯誤說法,那就無法把渤海灣西岸諸水畫得符合于《漢志》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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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見雁門郡陰館,漁陽郡漁陽。

  再者,《漢書·溝洫志》載許商言:“自鬲(津)以北至徒駭間,相去二百余里;今河雖數(shù)移徙,不離此域!蓖今斢跐h為成平的虖池河和參戶以下至東平舒入海的虖池別河。單憑許商這兩句話,即可知漢大河決不可能逾成平、參戶、東平舒(今交河?xùn)|北、青縣西南、東北)一線而北至今天津入海。想不到胡渭、陳澧、楊守敬這三位著名學(xué)者,竟然都沒有注意及此。

  可能有人要為楊守敬辯護:《漢志》代郡靈丘縣下載,“滱河?xùn)|至文安入大河”;滱河上游即今唐河,其下游應(yīng)在泒河之北,滱河既然是入大河的,那末在滱南的泒河、虖池別河當然也不可能獨流入海,解釋成由河入海應(yīng)該是正確的。又,滱河既在文安縣境泒河之北“入大河”,河滱合流處應(yīng)距今天津舊城區(qū)已不遠,那末把此下的河水解釋成流經(jīng)今天津會合治、沽二水后東流由今海河入海,也可以說基本上是合乎情理的。這種想法也許正是當年楊守敬在《前漢地理志圖》中那樣畫法的根據(jù)。因為看到了《漢志》滱河這一條,就把《漢志》中其他許多不符合這樣畫法的記載全都視若無睹了。

  實際《漢志》說滱河入大河顯然是錯的。在滱北的治、沽二水入海,在淀南的泒、虖池別也入海,夾在中間的滱河怎么可能入河?楊守敬情愿相信滱河入大河一條記載,而不相信治、沽等四水都作入海的記載,根本原因還是由于他和胡渭、陳澧一樣,昧于歷史時期的水系是在變化的,硬要以古水道比附今水道,先定下一個禹河、西漢河北流入海是循今衛(wèi)河、海河入海的基調(diào),對所有不符合于這一基調(diào)的記載,就只能或者予以曲解,或者置之不理了。

  說到這里,可能又會有人要為《漢志》辯護:《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也說“高是之山,滱水出焉,東流注于河”,《說文解字》也說“滱水起北地靈丘,東入河”,在《漢志》前的《山經(jīng)》和在《漢志》后的么說文》都說滱水入河,豈不正可以證明《漢志》滱河入大河之說是正確的?

  殊不知《山經(jīng)》時代河水經(jīng)河北平原中部北流至今蠡縣東,循《漢志》涿郡、勃?ぞ硟(nèi)之滱河?xùn)|流入海,其時滱水約當在今蠡縣東南入河,所以《山經(jīng)》說滴水“東流注于河”是不錯的,但入河處不在漢文安縣境!稘h志》河水下游業(yè)已離開《山經(jīng)》河水故道,不經(jīng)河北平原中部而自豫東北經(jīng)魯西南、冀東南入海,故《山經(jīng)》中的滱水入河以下的河水,在《漢志》時代即為滱河所經(jīng)行,在此時記述滱河的歸宿,自應(yīng)作東至文安入海,不應(yīng)仍作入河了。許慎不查一查當代的情況而直鈔舊文獻作入河,已屬失誤;而班固則雜采諸記,糅合成志,既根據(jù)當代的情況指出滱河下游“東至文安”,卻又采用了前一時期的舊文獻仍作入河,那就更荒謬得可笑了。我們豈能因為《漢志》、《山經(jīng)》、《說文》作入河相同,便不加分析,輕易肯定《漢志》這條記載,不惜無視或曲解與此不符的其他記載?

  怎么會知道《漢志》涿郡、勃?ぞ硟(nèi)的滱河,就是《山經(jīng)》時代的河水下游呢?這是先從《漢志》的記載中得到啟發(fā),然后用《山經(jīng)》的記載予以證實的。

  《漢志》泒水“東至堂陽入黃河”①,斯洨水“東至鄡?nèi)牒印,博水“東至高陽入河”,盧水“亦至高陽入河”,淶水“東南至容城入河”,桃水“東至安次入河”。②按,《漢志》河水自今魯西北流經(jīng)冀東南入海,堂陽、鄡、高陽、容城、安次這些縣都在河北平原的中部③,都不是河水所經(jīng)過的地方;用《漢志》所載河北諸水相互證驗,則泜水和斯洨水實當入*[穴+氵帚],博、盧、淶、桃四水實當入滱。古人以“河”為大河的專稱,何以班固會對這六條水所注入的*[穴+氵帚]滱二水不稱*[穴+氵帚]滱而稱河,這是很值得研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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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泜”今本誤作“沮”,據(jù)王念孫《讀書雜志》四之六、段玉裁《說字解字注》改!稘h志》例不稱大河為黃河,此條原文當作“入河”。蓋后人知堂陽非漢大河所經(jīng),見《漢志》信都國信都下載有“故章河在北”一語,堂陽去信都不遠,乃在“河”上擅增一“章”字;隸書章、黃二字形近,后又訛章為黃。今按“故章河”是《漢志》時代以前的章(漳)河,在《漢志》時代已為*[穴+氵帚]水的下游,和《漢志》中在*[穴+氵帚]水以東的漳水是兩回事。泜水東至堂陽所入,是“故章河”而不是當時的漳水,所以在“河”上增一“章”或“漳”字,并不符合《漢志》所載水道經(jīng)流。再者,若班固原意作入漳,則但當作“入漳”,亦不得于“漳”下綴一“河”字。清代幾位學(xué)者不明乎此,或以為本作章河;或以為本作漳河,或以為本作橫河,“橫”“衡”古通,橫河即《禹貢》衡漳,“黃”乃“橫”之爛文;皆非。 ’

 、 泜水見常山郡元氏。斯洨水見真定國綿曼。博水見中山國望都。盧水見中山國北平。淶水見代郡廣昌。桃水見涿郡涿。

 

  據(jù)《清一統(tǒng)志》,堂陽故城在新河縣西,鄡縣故城在束鹿縣東,高陽故城在縣東,容城故城在縣北,安次故城在縣西北。

  按,《說文》水部也說淶水“東入河”,《漢志》信都國下博縣注引應(yīng)劭曰亦作博水“入河”,由此可見,《漢志》把這幾條水記作入河,不會是班固偶然搞錯或筆誤,更不會是后世傳抄傳刻之誤,而是和許慎、應(yīng)劭一樣,同出于某種古文獻。這六條記載中所謂“河”,指的確是大河,不是像清代幾位學(xué)者那樣認為指漳河、虖沱河、或河水所匯注的淀泊①。這六條應(yīng)該和滱河條下作入河一樣,不是筆誤,也不是無根之談,班固所犯的錯誤乃是盲目地襲用舊文,沒有能夠按西漢后期的實際情況予以訂正。《史記》八書中無地理篇,班固能在《漢書》中開創(chuàng)一篇《地理志》,纂錄了多種資料,使這些珍貴資料得以流傳于后世,厥功甚偉。但他不是一位地理學(xué)者,他也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所纂錄的資料是有矛盾的,也許發(fā)現(xiàn)了而沒有能力辨別是非(即符合或不符合于西漢后期情況),作出判斷,予以統(tǒng)一。正因為這樣,所以在《漢志》里才會存在著一些使后人迷惑不解的記載。

  趙一清、王念孫、洪頤煊認為泜水所入是漳河,前文已予辨正。洪頤煊《漢志水道疏證》又以為斯洨水所入之“河”也是漳河,陳澧《漢書地理志水道圖說》認為是虖沱河;實則斯洨水所入和泜水一樣,也是*[穴+氵帚]水下游即“故章河”。陳澧又說博、盧、淶三水所入即今西淀,桃水所入即今東淀,二淀為河水所匯,故曰入河。此說更悠謬。二淀當形成于宋何承矩興塘濼之后!端(jīng)注》敘巨馬、易、滱三水都沒有提到入淀泊,且西漢大河下游遠在今冀東南東光、南皮、滄州、黃驊一帶,與后世二淀之間中隔與大河基本并行的虖池別、虖沱、泒等水,河水怎么可能穿越這些水道西北逆流數(shù)百里匯為東西二淀?

  然則《漢志》所錄泜水等六水入河的記載,應(yīng)該寫作于什么時代?

  《漢志》堂陽以下的*[穴+氵帚]水,即信都縣北的“故章河”,即漳水故道。胡渭論證這段漳水故道就是《禹貢》時代的河水經(jīng)流,這是正確的,所以《漢志》泜水、斯洨水作“入河”,符合于《禹貢》時代的情況。惟禹河自漢信都以下即東北流循漢之虖池河、虖池別河入海,并不經(jīng)過漢之高陽、容城、安次等縣,可見《漢志》博、盧、淶、桃四水所入的“河”,不是《禹貢》時代的河。遍稽古籍,發(fā)現(xiàn)《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滱水“東流注于河”,此下又有*[姜阝]、般、燕、歷虢、倫、繩六水都是“東流注于河”,才悟到《山經(jīng)》時代的河水,應(yīng)不同于《禹貢》河水,禹河自漢信都以下東北流,《山經(jīng)》河則自信都之北北流,自漢陸成縣今蠡縣以下,走的就是《漢志》中的滱河下游,北流經(jīng)漢高陽縣西,折而東流經(jīng)容城等縣南,又東入海,所以在《山經(jīng)》中才會有六條水都在滱水之北東流入河。而《漢志》中的博、盧、淶、桃四水,驗以地望,正當在高陽、容城、安次等縣境內(nèi)入滱,可見《漢志》此四水和博、淶之間的濡、徐、易等水,大致應(yīng)相當于《山經(jīng)》中的*[姜阝]、般等六水,四水所入的“河”,應(yīng)即《山經(jīng)》時代的河水。由此可見,《漢志》泜水等六水作入河確有來歷,但其所本并非西漢后期的記載,而是相當于《山經(jīng)》時代的古老記載。

  總上所考,則西漢大河不由今天津海河入海應(yīng)可成為定論。但單憑《漢志》河水“至章武入!边@句話,難以確定入海處在地圖上的位置。所幸《志》末據(jù)成帝時劉向所言趙地“域分”,提到了章武是渤?ぁ昂右员薄敝T縣之一,因而屬趙分。由此可見,西漢河水的河口段在章武縣南。章武故城在今黃驊縣西北隅已見上文,則西漢河應(yīng)在今黃驊縣境入海。

  《禹貢》河和《漢志》河都不經(jīng)過今天津市區(qū),倒是上面提到的《山經(jīng)》時代河水,其下游即《漢志》“至文安入大河”的滱河,亦即《水經(jīng)》“東過泉州縣南,東入于!钡囊姿,文安東北、泉州東南距今天津不遠,其入海處很有可能在今天津市區(qū)或近郊,但絕無跡象已有市區(qū)以東的海河。且《山經(jīng)》中并無從河水東南岸注入河水的水,見于《北次二經(jīng)》的湖灌水,應(yīng)即《漢志》《說文》中的沽水,其時亦與《漢志》《說文》時代同,入海而不入河,當然談不上其時業(yè)已形成海河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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